“凌治!”
“凌治!”
有什么声音,响彻在富丽的庄园草坪上,在场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挂着名为焦急的表情。在简单砌成的小小平台上,祭祀面具下的脸看不清楚,但也是十分不知所措。平台上还有一男一女,女性穿着红宴之火般的长裙,洁白的长发盘在脑后,娇好的面容上,代表种族的白色眼角质随着眼瞳的夸大而夸张的附在皮肤上,似乎要裂开,背后的翅膀紧张的蜷缩着。
她的手把住了那个一身鲜红的男人,呼唤着名字---“凌治,凌治!你怎么了。。。别吓我,凌治,这是我们完婚的最后一天了。”讲到完婚时,脸上的激动难以控制。
男人一脸麻木,随后转手一甩,尖锐的眼眸扫过每一个人,许多人惊愕的盯着他,甚至躲避他的视线,他走下台去。
路过一个礼服折放在一边的男人时,那个人把住了他,“凌治,回去,这不是儿戏!你想辜负映雪的牺牲吗?”
“乔维叫你来的吗?董恒慎。”凌治一用力,挣开了他的控制,在离开庄园时,他回头,直视着每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坐在台下的老者,看起来十分平凡的老者。
“我要去找魔族!去找我真正的妻子!背弃天族!老头,你要是有胆,你要是真要维护天族的颜面,就现在杀了我!”他撕开衣服,火红的礼服化作一团火焰,向那个老者甩了过去。
“你之前不是想杀我想到很吗!我的伤痕和失去都是你造成的!来啊,看在你还是我爷爷的份上!”从隐秘出跳出来几个展翅立于半空的人。那几个人犹豫不决,“杀了他!”老者一挥手,目光坚决,台上的女人绝望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从瞳中滴下。
凌治从头到尾也没有看一眼那个白色长发女人。一震五官,狂怒之色倾斜在庄园中,“来吧!谁都我无法阻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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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也就是这个桀骜不驯的人还处在婴儿时,换成七界历就是七界历801年,凌治便被换上了“邪恶私生子”,“教皇那个让人厌恶的儿子的杂种”,在双神降临的八千八百年庆典的第二年他的父亲,因为顶撞并且杀了革命官而拜入监狱十天,后来,逃狱了,逃狱那天杀了十五个狱官,造成了轰动天界的大逃杀案。
说凌治是邪恶的私生子也对,他的母亲,是个人类女子,叫花颜,不止是个生活在魔界魅魔区风尘街的女人,而且是个让人惊叹的欺诈大师 ,甚至凌治到很久的将来都不能确定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是那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身体里没有一点天族的特征,这并不符合遗传学的理论,就是继承母亲的血液,成了正统人族,但是若连一丝一毫的天族气息都没有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凌治生下来后不久,母亲便把他丢弃了,而他的父亲,应该是死了,至少身边所有人没有一个能证明他还活着。他母亲托人将婴儿时的他带回了天界教皇处,说明了身世,那时候的凌治,没有名字,而那个带他回天界的人,叫做刘宇。
“刘宇大人。。。在下任教皇已经四十七年,已经一百三十五岁了。。。现在,却成了这幅落魄的模样,甚至因为这个孩子连教皇位置都要保不住了。呵,让你见笑了。”刘宇坐在大厅的高贵座椅上,除了眼前这位老人的抱怨外,静悄悄的,这让一个习惯了喧嚣的佣兵十分不适。而眼前的老人却好像已经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教皇,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坐着的状态的确十分落魄,怀中的婴儿却不懂什么的乱哭乱抓。
刘宇放下防御状态,叹息,什么也不说,起身离开了,他只是一个佣兵,接受任务然后完成。
一个乖巧的女孩怯生生的绕过刘宇,跑到老人身边去看那个婴孩。
教皇仰起头准备说些什么。
“不要问,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儿,也不知道您儿子在哪儿,孩子没有名字,你要是有心,就同情他给他取一个吧。”刘宇离开了,老者没辙留下这位贵客,只能目送他离开。
* 待人走远了后,老人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张狂,笑得异常伤感,可却不见眼泪从这位老人眼中逃出来。
待那位刘宇走远后。。。
“你的名字,叫做凌治!”哼着鼻息,一脸不耐。
“杂种!你老子害我成为历代教皇中的笑柄!而你,是想活着杀了我吗!是我那不孝的儿子派来杀死我的吗?”一旁才大约六七岁女孩吓到跑到一边去,女仆上前安慰着这个高贵血统的女孩。眼不自觉的瞟向那个男婴。在她眼中,那个男婴是低贱的血统,是不允许任何人低于这种血统般的低贱,因为,他的血液中混合着魔族的臭味,这是比正统魔族更低贱的,而他的名字,凌治,来自上古的神话中“低贱杂种” 的意思。
教皇自己气了个半死,却看见这个男婴停止抓挠笑了起来!不禁将襁褓高高举起,做摔状,可又却无力的放下了。
一声叹息,让人忍不住感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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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可笑真可笑,堂堂教皇七尺腰,儿子生来弃罪跑,孙子生来万人笑,七尺脊梁五尺尿!
这已经是天族内广为流传的歌谣了,是的,在天族的广大领土上,数以十亿计的天族人几乎都可以在本城的儿童口中听到这首歌谣。
但是这首歌也只不过流传了大约五年,便渐渐消失了,因为那位被誉为历代最差教皇又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而那个孩子,谁会去管呢?
“畜生!杂种!你居然打碎了我的海洋笔!你知道这多贵吗!向你那个卑劣母亲要钱来赔!”诺大的教室,整整二百多个同级生围过来围观,一个满脸麻子的男生对着一个蜷伏的红发男生拳打脚踢,有笑的,要摇头的,有骂的,有加油的。天族一直奉行一个教室原则,将一个年纪聚在一个教室上课,这是下午要放学的时间,老师也提前去办公室了,没人管。虽然一年级要老师带队离开学院,但很明显,带队老师也没来,这就造成了一个空档。
“小兄弟!上,撕了他的校服!他不配穿上和我们一样的校服!加油!上!”有人起哄,那个男生一听,也觉得对,准备动手时,脚下的男生也动手了,他迅速起身,一拳打了过去,一滩血和三颗牙以及一堆在凌治眼中已经是废物的烂肉赖在地上,谁能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这样了?而且众人才六七岁样子,完全没想到这么狠,甚至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血。
刚才起哄撕校服的是高年级已经放了学的一个,凌治瞧了过去,瞬间鸦雀无声。
“呸,滚回去找你那两个死人哭去吧。”
凌治推开一些人,走了出去,离开了展览室般大的教室。而老师,也有人去找了老师,是在凌治被打时去的,现在?希望那个记不住名字的同学还活着。
恶毒,自私,卑鄙,这是凌治在现在这个年纪就懂的,而且刚刚那个打他的男生之所以打他,也的确是因为凌治。因为那个男生说什么父母送的生日礼物,很莫名其妙,凌治就拿过来摔在了地上,那一刻,凌治很开心。随后被打也是当偿还,就算他骂了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什么,反正他也觉得他那个生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母亲有罪。
拿着家里偷的一些钱,买了点东西在回家的路上吃。
家里?自己单独住在一个被家族废弃的小房子里,别说零花钱之类的,就是要吃饱就是很难了。而自己,却一个人生活着,家务有人做,有人打理,但都是凌治上学后,而且还带着口罩,仿佛是在下水道一般的工作。而吃的也是那个人负责,他知道自己的爷爷每周给了多少钱,而到了自己的饭卓上又有多少,但他没说,因为他经常绕到那个保姆家,偷些东西,他也乐得保持这种默契,至少那个保姆不敢说,而且也渐渐让饭桌丰富了起来。
街上每个孩子身边都有父母在,他们有的甚至已经要毕业,接近十三岁了,却任被家人接送着。这是天族的传统,每个孩子在没到正式的年龄都要被家长接送,一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二是能和孩子说上话,让他们回味一天的生活学习,家长也是这样,至于三,就是一个常识,那就是没人接的孩子,其家庭一定是有问题和矛盾的。不说别的,至少为了家中的名誉也要麻烦一趟去接,要不然长辈哪儿也不好交代。
早熟的凌治早就不在乎这些了,他走在路上的侧里旁,甚至都有人黑着脸绕道,除了小孩不懂事来找凌治麻烦,大人倒是十分自觉,再怎么说这也是教皇的孙子,可指指点点还是有的。
“你看,就是那个孩子,一个人走的那个,是教皇的孙子啊,唉,教皇大人真可怜,创神也安慰了教皇好久,谁知道能摊上这种事呢?”
“对啊,教皇大人一生为了国家和天界,可惜。大约是他孙女将他一辈子的运气用光了吧。”
教皇的孙女,就是凌治的姐姐,她是自己父亲的姐姐的女儿,叫雅尔萝,雅尔萝,寓意为神明的天使,整个天界,敢这么起名字的,大约也只有教皇家一家了,就算是三大家族也没有这么大胆过,而且下一个十年圣女之类的称号戴在了她身上。
因为路人的谈话而想到那个人,这让凌治十分受伤,自己只不过是在别人的阴影下活着长大的,虽然他不厌恶自己的姐姐,甚至还可以说是喜欢,但自己的人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因为啊。。。他是天族和魔族交融的孩子,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奢望的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如果不是自己家世,自己早就被一些种族者打死了。这种事,即使才六岁,连简单的话都有点说不连贯,但凌治还是明白的,因为其他人眼睛中几乎可以说是写在眼瞳的恨意深深的印在了凌治的心中。
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未来;他还小,却知道什么叫做罪孽;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命运;他还小,却遭到这种被世界仇视的对待。
“罪孽,就是自己还活着,仇视自己的人还没有死去。要么反抗,要么忍耐。”———《熄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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